圖片:網絡 文字:陌上纤尘
他們說,他們應該一如既往的生活,身處荒漠,但心裡銘記著,由一個吻,一個擁抱,一句話,一道目光,組成全部的愛情。
——杜拉斯
我喜歡你,是寂靜的。仿佛你消失了一樣。你在遠方聆聽我,我的聲音卻無法到達你。你的眼睛已經遠離,像一個吻,封緘了你的唇。
——聶鲁達
春分時節,玄鳥至,雷乃發聲,始電。花開繁盛,晝夜均,寒暑平。處處柳漾花潮,春和景明。又道是,人間最美二月春,花開一瞬,青梅煮茶,燕語呢喃,做什麼都是好的。而春日又如此惱人揪心,仿佛稍不小心,手中的時光就滑落無影。
空氣中又多了一絲燥動與不安,即使是雨水天氣,也能感覺到萬物裂帛一樣的炸開,不可一世的恣意,熱熱鬧鬧蜂擁而來,這氣勢,不可阻擋,你只管萬紫千紅,我只管安靜讀書寫字。而詩裡分明說,又是一年春色好,衣衫薄,騎馬倚斜橋。江南煙水碧云天,疏影脉脉,畫船聽雨眠。又到了春日踏青的時節了,而身在繁重世事裡,心已遠。
近日春來,夜裡會驚醒,然後久久不能睡去,白日裡,被瑣事纏身,忽略了照顧好自己。被他發現,會久久看著我,告訴我,這是怎麼了?似乎又清瘦些。舊年的花事,還有我轉身花樹下的背影,那麼輕,卻又那麼重,難處我的生命裡,注定了與這些草木生靈,有著不可言語的相關相系麼?
而春花卻從不曾延遲它的花期,像路過人間的仙子,悄悄而來,丰盈了羽毛,也落盡了沉煙之屑。連續下了兩周的雨,那日忽見暖陽,急不可待的抱著鏡頭上山看花,誰知一舊年記憶中满川的李花梨花,雪白如云的畫布,如今卻早早謝了幕,只剩下青山依舊,層林青蔥。而春色,依舊是美的,像女人褪盡繁華青澀,漸次顯露出她本來的風骨,安靜閒雅,什麼時候遇見,相信你的眼睛,春天,看山絕色,看水傾城,那畫卷裡的詩,詩裡的境,任憑哪個時節,也替代不了的煙雨人間。遺憾的對友說,我來晚了,那些花,謝了春時,太匆匆。他只是安慰我,梨花謝了還有桃花,櫻花,不要失望。
讀丘特切夫的詩,心若清風——不管,命運如手如何沉重,不管,人們如何執迷於虛妄,不管你在忍受著怎樣的殘酷和憂愁,但只要你碰到了初春的溫和的風,這一切,豈不能隨風飄散?
近些日子,工作家事有些纏心,可供自己支配的時光少了,斷斷續續,讀書,寫一篇情感中篇小說,有時候,思緒會落入空洞無緒中找不到出路。然後,會獨自在黃昏散步,看見那小巷邊的迎春黃了,山茶花盛開,紫色的玉蘭,大朵大朵點著燈籠,招搖入市,不可一世的嬌柔。分分合合的人間故事,貴在驚心,也是無常,此時相聚,彼時空寂。此時熱鬧,彼時孤單。春花迷了眼,醉了心,卻始終會漸次輪回下去,卻始終還有希望重來。
住在時光裡,是一家布衣店鋪的名字。雖然日子細碎的忙碌裡,錯過多少好時光,卻不曾失掉過如花的美境。云想衣裳花想容,別家女子花枝招展的時候,自己偏偏天生上愛布衣素衫。而那個叫素縷的店鋪裡,喜歡那些詩一樣的衣名兒,細雨江南,漫步雲間,一爐沉香,風荷舉,碧水心。
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,
点上一炉沉香屑,听我说一支故事。
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,我的故事也该完了……
第一眼看到那款“沉香屑”,是一件純白色的繡花襯衣,细致的绣线,就好像在安静的诉说着故事, 前襟花邊,层叠起伏如波浪,又仿佛此起彼伏的花瓣相互堆叠。 布料本身是白色的,清透、澄澈。隨意配了一件藍綠棉麻文藝長裙,內搭黑色小吊帶,安靜,雅緻,似春天點點花開的心情。
朋友們都說,那樣的布衣風格,是極合適我的。低調,內斂,素色的絲絲縷縷,留白處,是細碎纏綿的一個故事,愛的過往,思念的味道,安靜的等待,穿過時光深處,只為與你,在春天相遇。
如此,便也安心於斯,想像我會穿著那一襲布衣裙,去尋往你的春天裡,目光如水,溫柔了歲月,別再說人間蒼涼已落盡,我只管安靜的想念,深藏於心的走過,一年中最美的季節。還是喜歡說,你的存在,是我的驚喜,我的存在,是你的丰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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